3岁时,父亲去幼儿园接我回家时,总是因为老师说别的小朋友喜欢和泥巴而我喜欢拿着笔写“田字格”而感到奇怪。
7岁时,父亲再次去小学学校接我放学时,总是因为老师说别的同学喜欢活动课而我喜欢语文课感到诧异。
10岁时,我读小学四年级,学校开设了作文课。喜欢文字的我被老师选中当上了“作文课代表”,这成了我儿时最深的记忆。
15岁时,我读中学,语文老师总是喜欢在全班同学面前读我的作文,这成了我少年时代最大的骄傲。
17岁时,那一年的九月,我和父亲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校园开始我的大学生涯。拖着行李箱,路过阅报栏时,父亲指着一张报纸对我说:“你看,《中国石油大学报》!你们的校报,你不是喜欢写点东西嘛,以后你也可以去那儿做学生记者哦。”我抬起疲惫的脑袋,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那张报纸,“中国石油大学报”、“学生记者”,这两个词钻入了眼睛里,我那因坐了长途火车而疲惫不堪的头脑立即变得激动不已:如果我也能当上学生记者,在这张报纸上发表文章,那不是全校师生都能看到我的名字了吗?“爸,我以后一定要当上《中国石油大学报》的学生记者,让全校的师生都能在校报上看到我的名字。”我很认真地对父亲说。
或许是命运;或许是偶然;又或许是上天总会眷顾努力而执著的孩子。大一上学期末,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把自己写的第一篇文章———《外公》送到了校报记者团,作为我加入记者团的报名作品。不久之后,当时记者团学长打电话叫我去开会,时间是周三晚八点,就这样,我变成了其中的一员,成为了一名学生记者,也在懵懂之中开始了我在校报的“实习生”经历。当时我还不知道以后面临的将会是什么,只觉得这是一个写文章的地方,应该好好干。
还记得刚加入记者团的懵懂与茫然,加之初入大学时候的腼腆,面对新的环境,简直快被扑面而来的事物湮没了。记得第一次开例会,看着校报前辈娴熟地布置课题,看着同年级的同学自信地领了课题,听着讲台上的人口若悬河地阐述自己的看法,翻着手中的《中国石油大学报》,望着那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一股莫名的自卑感涌上了心头:“他们都这么出色这么优秀,我哪天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呢?”我心底开始有一丝丝胆怯了……这时,一个学姐在讲台上说的两句话鼓励了我,也是这两句话使我在日后的生活中都能以一种勇敢的姿态去闯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这两句话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是微小的,有的只是积极的心态和消极的心态;而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又是巨大的,因为结果只有两种———成功与失败。”“没有人能永远坐在第一排,也没有人会永远坐在最后一排。”我告诉自己,落后是暂时的,但是我不会永远坐在最后一排的。
从那以后,闲暇之余我不忘和学长学姐们交流采访心得;听他们分析问题、语句的优缺点;了解新闻写作的基本要素,开始掌握基本的采访技巧,开始独立采访独立写作。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自己的努力下,我的灵感似乎受到了感召一般开始源源不断地迸发,渐渐地在校报上有了第一篇小说、第一篇新闻、第一首诗、第一……
2013年之际,母校迎来了60周年华诞,而我也迎来了自己的毕业季,那个夏天,或是漫步校园里、或是拥挤在下课如潮水般的人群中,抑或是放浪于唐岛湾畔,总是弥漫着的淡淡的忧伤、悠悠的离愁。于是,习惯于依赖文字的我,毅然拾起了笔,写下了毕业离别之歌———《青春散场,我们在路上》,为自己的大学写作画上了句号。
而今的我,灯火阑珊之下,时常记得那些细心给我改稿的前辈们,记得那些鼓励我支持我的朋友们,记得那些在我最孤单最彷徨时为我指明方向的老师们。我庆幸自己在最美丽的青春岁月邂逅了编辑部里雷厉风行、永远激情四射的一群办报人。这是一个充满了战斗力的团队。在告别学生时代之初,是这个集体的精干、睿智和热情感染了我,教会我如何扛起肩负的责任、如何做好一个媒体人的本分。
离校最后的一个晚上,路过校报编辑部,看着里面的灯光,我才蓦然发觉,其实从小对文字的钟爱早已注定了我今天的选择。儿时的梦想早已在心中,只是当我真正走上这条路时才觉得豁然开朗,儿时的梦想终于实现。
相逢是首歌,感谢校报,使我的回忆里总有一支最悠扬美妙的旋律在内心最深处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