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足以光耀古今的名著。体悟它,你会于人生豁然开朗,于前途不再迷茫。这本书就是《沉思录》。
《沉思录》的作者马可·奥勒留是1800年前的古罗马皇帝。从麦克林恩为马可写的传记来看,这位皇帝堪称英主。他在哲学上的造诣,为帝王罕有。作为斯多葛派传人,在南征北战之隙,他将自己的思索以语录形式凝结记录,是为《沉思录》。《沉思录》是马可人生信条的集结。读它,你会感到精神上的默契,因为它道出了你深藏内心的隐语。
最使我震惊的是这位欧陆大地的皇帝,在思想上与中国文化有着高度的一致。马可崇尚自然,倡导遵循自然法则办事。他不畏死,甚至欢迎死亡。既然生死无常,不如豁然视之。美德更是马可终极一生的追求,贯穿全书。马可认为,美德是根本,是获取幸福的唯一方式。马可尊崇理性和节欲。他提倡脱离欲海,用理性节制一切。无疑,这位哲学家在思想上与中国的贤人达成了契合。这是历史的巧合,也是“大道”的相同。
马可的哲学充溢着泛神论。马可将“神”视作超脱于世的审判者,抑或模范化的“人”,以此来劝诫世人从善修德,代行教化之责。马可又是一个懂得敬畏的人,敬畏自然、生命和人。这点极其重要。因为,人只有懂得敬畏,才能做到无畏。敬畏的思想是人类血脉、文化延续的保证。这是人之为人的标识。
《沉思录》一大特点是零散。马可在书中并未炫耀他的修辞与写作才华,剔除了高深的哲学概念,以他自己的方式,朴素真实地讲述着,为读者指出了一条通往解脱和幸福的道路,提供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人生哲学。也正是得益于零散,《沉思录》才得以成为可以随手翻看、即时使人明心见性的床头书。
包括温家宝、丘吉尔和克林顿在内的许多领导人都将《沉思录》作为床头书。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马可的直白与坚定。读《沉思录》,你不需苦思冥想,信手翻看就会找到对治心结的良方。几乎每一句话都能指导现实的生活,直指人心,说出你心中的迷茫。当一代英主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向你陈词时,你无法拒绝他的言语,更无法辩驳他的哲思。因为他真诚与高尚。
如费迪曼所说,《沉思录》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魅力——甜美、忧郁和高贵。这部黄金之书以庄严不屈的精神负起做人的重荷,直接帮助人们去过更加美好的生活。这段评论堪称经典。我认为,《沉思录》可以与中国的四书五经并列而成为每个人的人生导师,分立于东、西文化之巅。唯一不同在于,《沉思录》更为忧郁,是一种严苛的操练,东土文明则更为温和平淡。
马可有一种深入脊髓的孤独感。即使在喧嚣的宫宇也是如此。这种孤独感使他有一种超自然感知力和神秘灵感。他对品德的重视和通彻的宇宙人生观令人钦佩。他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精神高度。
今天,即使是在21世纪,我们依然可以说,马可·奥勒留是一个伟大的人。而他的《沉思录》,如梁实秋先生所言,“不得不说是人间至宝之一”,值得流传,更需要我们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