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巴黎,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无数的艺术家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奔赴这所艺术殿堂的约会。
而刚刚才在画坛小有名气的梵高,却决定从繁华却有些虚假的巴黎出走,从灯红酒绿人性的颓废中出走,一路南下,去往灿烂如歌的南方——阿尔。
逆着人流的方向行走,并不意味着标新立异,鹤立鸡群,而是为了突破自我的局限,去寻找更真实的自我。
梵高,逆时代的孤勇者,拥有着自己的英雄梦。对他而言,印象派莫奈,雷诺阿都太甜美,秀拉太理性节制,就连毕沙罗也太宁静了。他无法忍受活在他人的框架之下。他要出走到如火焰一般燃烧的南方,用炽热的画笔描绘出理想的新世界。
是啊,艺术家若是与自我失联,画作便没有了个性,而个性是画家的根本。如若仅是跟随他人的步伐,亦步亦趋跟随着前人的脚印,从不敢有一丝忤逆,那画作美则美矣,但终究是成了模仿者们的囹圄之狱了。
幸尔,梵高终究是梵高。
他从印象派画作的泥沼中跳出,不再屈从于印象派柔和的笔法,而是重新赋予了画笔狂热的情愫,氤氲着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的理想,用饱满温暖的颜料,大片大片的涂抹。画笔恢宏,色彩喷洒,于是后来有了《向日葵》的问世,画作之上,闪耀的是他不屈的灵魂,昂扬的是他逆态度。
故言之。抛却所谓的“唯一标准”,敢于走他人所不敢走的相反的道路,抱有对理想的崇高敬意,去谱写一曲属于自己的荡气回肠,又有何不可?
此外,除了不沦为艺术上的跟从者们,梵高所践行的,更为重要的是成为人格上独一无二的逆行者。
当巴黎的艺术家们洋洋乎举办着形式般的艺术沙龙,作为天之骄子的他们,却甘愿成为印象派的傀儡,丢弃自己的初心,更换自己的道路。以所谓顺应时代潮流而罔顾自己的初心,梵高携一幅《星月夜》重新来到他们的面前,如水投石,给平静的画坛掀起了一丝的波澜。
或许,第一次选择与整个艺术界逆行的时候他的脚步还带有几分迟疑,但这次,在他经历了腐朽与尘归之后。他的足音铿锵,终将声震人间
吾愿艺术家们坚持自我清明独立,敢于自设起点,大胆的走上于众人逆行的道路,去开辟新的荒芜。
挂在博物馆的《向日葵》在经过岁月的冲刷与洗礼后,依旧是身如焰,异彩纷呈。
梵高落下画笔时,当是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