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沾满了近来的雨还有晴天,在一个起早的晨,是总会幻想成一只鸟,停在风梢,恰有一春往眼里绕。
海平起雾,愈柔的雨才是我眼里春的模样,风也渐暖,减了料峭的寒意,在这边总是有些惧风,秋冬腾涌的那般肆意,缺了心思去寻有关于世间的滋味。
今早惺忪的黎明,昨夜的雨也旧下周遭的楼墙,淡色调的世间中兀的现出那边花坛里的新芽,多点红绿,低饱和的烟云,配出来这幅画,远来有汽船的鸣笛,在氤氲里的光,是我偏爱的梦。
阴雨大概有半周,叶尖上跳跃的绿韵,我在常走的木桥瞧见的,蕴在露珠中晶莹,我向着它昭示的春色而去,各样式的花瓣都沾了雨,润过的粉白,会比晴时的张扬更生动,更恬静,像是遇见你的初妆。
不止于轻漫的美,春天于雨中多了许多味,冬日里枯的藤,从老涩的纹路中挣出了芽,呼吸着又一季的湿润。河边孤零的柳,新多了枝丫,才是书里婀娜的样子,那里有一木屋,秋天是火红的铺盖,那些爬山虎于此间成了欣然的绿,在雨雾里,悠远成温馨的样子,我爱着一屋春的日子。
夜里也是,海风温柔下来,阴天的夕阳,是在铺有花瓣的积水发现的,当房楼的倒影隐没于之中便是,我收拾起关于春天的幻想去往海边,吹面不寒杨柳风,是这个意思,船轻摇,又路过眼边的拱桥,春天能记起的日子,就如此的风,路过帆,路过雨,路过敛起发梢的你。
好像暮春是突然来的,在云溜走的昨天,温度的陡升,花叶落成芽,满眼青翠的芽在映着醒来的阳光,在这两天貌似起的晚些,春眠不觉晓是在东风带过的暖意里,混进我的梦,在其中添了大把大把故乡的油菜。
我在路上回味这个梦的时候,抬眼被垂下的新柳挡住了眼睛,迷眼见到春天的欢喜,就如此一齐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