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烟火尽,霰雪白纷纷”。
后悔几日前下雪时没能读到这个句子,否则便是十分应景了。
这小半学期的十一点半后,我常常见到的是“夜深烟火仍,清月皓已斜”。一个人离开的路途,并没有想象中的漫长,或许是因为明月投下的我之影,我常常低着头看自己的影子,在地上只有短短的一截,简直胖成一个绒球。当我迈出左脚去踩右脚的影子,我常常想起简媜所说的“左脚迈出的黎明总是被右脚追随的黎明赶上”,真真是好玩极了!
猛一抬头,月亮从来不像那些歌咏明月的文章里所说的皎洁通透,模糊,朦胧,怎么揉眼也看不真切,总是蒙着层瘴似的,幽幽的黄色透过重重迷障,穿过一万光年,散发动人的光辉。月沿颜色已经淡成了乳白色,缓缓融进夜幕。印象中月从未耀眼过,甚至时来时不来,和冬天吹整天的风比起来,说是“佛系”也不为过。然而在此刻,入夜渐深,讲堂群一扇一扇窗口后面的灯光还没有熄灭,强撑着酸沉的眼皮,看着室内同样挣扎的人,头顶之月映着灯光,平添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