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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流苏
发布时间:2012-10-05 19:10:21点击数: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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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春深。

路上,樱花落得满地皆是,花尽的五月少了些许姹紫嫣红,却显得从容、充盈了很多。

五月,春意渐成熟。

如今的花形失色和当初的蓬勃盎然是多么鲜明的对比。曾经,自己也跟着雀跃了一番,叹雪赏桃,惬意为哪般,发了疯似的雅兴勃勃,看花流滚滚。可如今,春、花皆去,吾亦踱尽了步子,他们踏过了明媚的山河,留我只身于忧伤的雨丝。

是啊,曾经盛极一时的花都憔悴了容颜,又有何花能躲过春深的欺凌,在五月依旧盛开呢?且开放的沉稳,不会乱了春深的格调,不要暖色,暖色过于艳丽,不要妖娆,妖娆过于张扬,想了半天,那大概只有雪花吧,可是雪花又怎么会出现在春天呢?

突然想起了家乡的流苏,初夏满树白花,如覆霜盖雪,清丽怡人,不谄媚,不张扬,清香典雅,馨味宜人,颜色又恰到好处,开深了,显得矫情,开浅了,又不够热烈。书中说她:“叶如尽青大小,疏密无定,春深开花,一枝数朵,长筒长瓣,似李光而色白,春开四长瓣白花,细如翦纸,类纸末花而稀疏。”现在不正是花期吗?一定清香四溢,如诗满园。

以前的这个时候,都会踏着春意去寻她,亦能见她,见她开得热烈,而如今,坻湄之别,亦不能相望。

记得春夏花开繁盛的时候,白雪压树,远看像满树裹满了松散的棉花,显得想象力极其丰富的样子,近看,四瓣疏散,花冠洁白,花形纤细,清雅可爱,因此得名“五月雪”,我觉得她应该是雪的魂灵吧,或者是冬雪融化时未完成的梦想,抑或是冬雪对春天的某种想象,耐不住春天的温度,遂附身于树,凋零一季,只为一睹春天的眼眸,却不料那眸子为她化作了一汪清泉,映透了她的肌肤,为伊消得一季姻缘。

简帧说:“是春流未曾灌溉,让这一方泥土仍在冬眠,或是树的温度太低,硬把春雨冷成点点雪花?竟有积雪的可能。”可为什么不是冬雪悄悄地藏进了枝干里呢?深入树的骨髓,忍受了寂寞,匿身于此,躲过寒冰薄霜的催促,在春流澎湃的五月,春风惺忪了她的睡眼,将冰冷开得如此热烈,暗香袭人。可是我又无法想象那片片雪花是如何从枝干挤压释放出来的,又是如何片片凝结成丝,紧紧依附枝头,以花的姿态凝视春之繁华。反过来想,冬天的积雪又是不是流苏的魂灵呢?是不是流苏对冬寒的某种希冀呢?可是流苏又是如何从天空飘落的呢?会不会是天上也有流苏树,开的是雪花,飘落的是流苏,春深雪花凋零,冬至流苏飘落,倘若如此,她们可谓是惺惺相惜了。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流苏何尝不是不争春的典范呢?春满之时,百花争妍,一如热闹非凡的宫廷大戏,峨眉粉黛,云鬓花颜,都出尽了风头,仿佛要把一生的艳丽都开尽似的。曾经也钟情于那绯红,可是清风吹来,花落枝残,为何不学一学流苏呢?在最安静的时刻以最朴素的容颜登场,无意苦争春,只是为了延续百花的芬芳,让春末不至于无花可赏,淡妆素颜,却已倾倒众生。因为流苏亦知,繁华转瞬即逝,褪尽铅华才是归宿,又何必把自己的美逼成繁华,变成岁月的赌徒,笑的越美,嘲笑声越是刺耳,最终又有谁能赢得岁月无声呢?终究是输罢了。在最孤寂的时刻,不凋零,在最热闹的地方,不张扬,人又何尝不应该如此呢?

我才知晓,原来那些我们少年时便踮脚张望、伸手盼摘的竟然是流苏花,即使把她附在了金玉装饰的簪子上,挂在了裙边下摆,抑或悬于帝王皇冠,以金为凤,以黄金为山题,贯白珠为枝桂,依旧泯灭不了她的典雅、干净、淡薄与成熟,这一点,她与莲又何其相似。

五月,流苏花飞扬。

五月,春深,仍是春天。

【 作者:储运与建筑工程学院 肖凯 来自:  责任编辑:姜洪明 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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