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伊始,看到校园里身穿军训服的新生在操场上练队列踢正步,才恍然意识到,这已经是我进入大学的第三个年头了。过去的那两年里,迎春花谢了又开,绽出两度春华,梧桐叶枯了又绿,挨过两次轮回,这些生命来了又去,去了又还,再一次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时候,似乎与往年没什么不同。而我,经历过花开叶落两年光阴的洗礼,又究竟改变了多少?
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固定行程,习惯了对周围发生的大事小事报以冷眼,习惯了看淡一切?我们常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安慰自己:“淡定些,认真就输了。”可那些身着迷彩装的活力身影,那些兴奋新奇的眼神,那些欢喜雀跃的声音,那股子面对陌生的环境未知的世界却硬透出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却大大冲击了我。我所自持所自诩的、以为理所当然的“淡定”,真的是一件好事么?
记忆的剪影在脑海中飞掠而过。刚踏进校门时,我也曾经为了某个比赛准备资料讲稿,不眠不休;曾经为了一个小节目深夜排练,反复修改;曾经为了失败和挫折沮丧懊悔,黯然自责。然而这些经历不管在当时如何牵动心弦,到现在仅剩下模糊的印象,如同存放多年的老照片,早已失去光鲜动人的色彩。这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习惯的日子,也好似植物人的心电图,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和曲折。
暑假里,一部热播的《北京青年》唤起了许多80后的共鸣,也让一些观众踏上了重走青春之路。我想,有此疑惑的并不止我一个人,当眼前的生活已像白开水一般索然无味,没有任何挑战性,是继续安于现状,还是决然掉头,走出另外一条路?
佛曰,风吹幡动,非风动,非幡动,乃是心动。心里只要没有所牵所念,任何事情都能平静面对。这固然是一种人生境界,可我害怕这种老僧入定般的心无所念,难道尚且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甘愿接轨出世的哲学?
我依然渴望心弦被拨动的感觉,即使那感觉已经久违了。那个稚嫩却饱含热情的自己,一定还在一路走来的某个地方,等待我回头去把她寻回来。与其毕业工作之后在“重走青春”,不如趁着青春未尽,做些有纪念意义的事,不负韶光。
生命不该是寂静的一潭死水,而该像海潮,波澜壮阔,像高山,层峦叠嶂。抛下自以为是的“淡定”,抛下直线一般一览无遗地未来,带着激情和希望,去认真投入的生活,去勇攀一个又一个高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