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地许下一个愿望,然后写下这篇文字,作为对这不短也不长的二十年的怀念。借以缅怀已然回不去的童年,追忆正在流逝的青春,迎接即将到来的最“二”岁月。
童年模影
从小在山里长大,孩童的天性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展,童年也留在了那块乡土里。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年幼时便随着家人下地干活了。春忙的季节,早上四五点钟便牵上牲口跟着爷爷一起出发去耕种;炎炎夏日,背上干粮去山里收小麦,要是从村里传出一两声西瓜贩子的呦呵声,心里便开始痒痒了;秋收的季节要忙些,收割好的庄稼多是靠人力背回家的,上山下沟再上山,一个来回便筋疲力尽了;冬季是一年中村里最闲适的季节,外出打工的男人大都回来了。白天,大人们聚在一起晒着太阳唠着嗑,互相诉说着各种“奇闻趣事”,而孩子们多聚在一起玩各种游戏。
儿时的我几乎是同龄人中最淘气的,因此也挨过不少罚。记得小学时的教室都是土坯房,由于年头比较久远,有一排是“禁止入内”的危房。好奇心驱使之下我推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里面堆放的全是些木头和草包。那时学校规定必须在教室午休,但趴在桌上总是睡不舒服,于是心中盘算着要是能用那些草包和木头搭成床,午休睡那儿就好了。班里其他同学在我的动员下很快便在里面搭了几张“床”,可还是觉得墙上空荡荡的,于是我执笔画下毛主席,再找来软笔写得好的同学写下“毛主席万岁”赫然贴在了墙上,看着成就感十足。平时下课躲过老师便往里面钻,大家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大有开着秘密会议的感觉,于是各自封“官”,再配几个“保镖”,并下令谁敢靠近就处置谁。消息传得还真快,很快就有低年级的学生过来围观,结果那“保镖”还真去“处置”了。小报告很快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校长又告知了班主任,结果可想而知。很清晰地记得当时班主任问我,是一个一个挨打还是我替所有人挨打,我愤愤地说替所有人受罚,那老师真是一点都没留情呢!
童年时嬉戏的欢笑声时常在耳畔响起,可不知从何时起便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天真与激情,这可是长大了么?
少年蜕变
上了中学便是离家的孩子了,一周只能回一次家,同龄人多是自己动手做饭的,好在我有姐姐,不用为伙食而闹心。有姐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小时候她们总能护着我不受人欺负。再到后来中学的三年,可以说没有两个姐姐的约束与照顾,真不知如今的我该是何去何从。姐姐对我的性格影响最大,女孩子总是善良而温和的,在她们的同化下,我的性格里多了几分腼腆,做事不致太过急躁。其次便是待人接物,说大了就是家学,从父辈那里传承下来的最主要还是孝道,儿时总是和姐姐争着把最大最红的果子留给母亲吃。对父爱和母爱,总觉得母亲的爱是浓烈的、显性的,父亲的爱则是平淡的、隐性的,二者同样的伟大。
回归我的初中,当时的条件还是极其艰苦的,寄人篱下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每每到了冬季,手脚肿得跟馒头似的。偌大个教室只有中间放一个小火炉,本来就没多少温度,又靠着门坐着,晚上回到冷冰冰的“陋室”,火炉常是灭的,电热毯半天又不热,这时真想找团火把冻僵的手脚直接塞进去。这些况且可以忍受,艰苦的条件往往可以激发人的斗志,但精神上的孤单却是无法忍受的,曾经在同龄人中最顽皮的我上中学后变得沉默寡言了,可以说那三年我过得有点迫不及待。现在回忆,留恋的仅仅是几位恩师,几个朋友!
褪去了孩童时的稚气,怀着几分自豪跨入了定西一中的大门,写下三年无悔的青春。
这里有可爱的人儿,有难忘的事儿。校园舞、文艺汇演、足球赛、篮球赛和朋友漫步于玉湖公园,多彩的生活弥补了学习的单调。每到考试结束便是我们狂欢的时刻,宿舍高低床上挂的满是台灯,都是为晚上打牌、下棋、卧谈做准备的,虽不能通宵,却也尽兴。一切是那么美好,生活就应该这样精彩!
高中那些朋友也是好久没联系了,但这份情谊永远是我最珍惜的。曾看到一句“不曾想起过谁,但也不曾忘记过谁”,各自天涯的时候往往就是这种感觉。“落落者,难合亦难分;欣欣者,易亲亦易散。”淡出你世界的总是那些“欣欣者”。日后再相见时,经得住时间考验的感情必然积淀着岁月的沉香,愈发可贵。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应属那份情谊、那份回忆,又何愁少却了常有的联系。
青春随想
深夜,从家乡小站坐上火车,告别陕北的黄土高坡,沿着母亲河,一路向东,驶向见证我梦想的地方——中国石油大学。
在农村,考上211大学十分不易,村里很多人依然抱着对八九十年代大学生的认识“大学出来分派到北京……”,我曾经在梁晓声的书里读到过,而现在“分派”已属于那个逝去的年代,我们没有理由拿着四年的颓废作为日后工作的资本。于是经常告诫自己:纵然寒门子弟难跃龙门,总要保持一颗乐观积极的心态,不至于让家学中继承的东西泯灭掉!
大学,开始思索人生。梁启超以“责任”与“趣味”为安身立命之本。俞敏洪也强调“核心价值体系”和“行为体系”两个圈。弱冠之年的自己若能想清楚自己生平应循的“圈”,便是最大的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