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大一峥嵘岁月,那时初到石大不久,自己总有变小的感觉。就如一只长期生活在小河里的鱼,突然间到了一个分岔口,便随之奔流入海,在广阔而又湛蓝的海水中自由游窜。但总有一个去处,让我倍感渺小———书海。
想我第一次走进石大图书馆,踮脚细步走过一个个书架,轻轻地抚摩着每一本藏书,心中兴奋溢于言表,以至于会一下子抱起三四本书坐下来便饶有兴致得读起来,这本书翻两页,那本书看三行,最终也只能是走马观花,浅尝辄止,收获不大。事后想来,我的确犯了一个明显的大忌:读书前,没有明确的选择性。读书好比驾船远航,船唯有沿着灯塔的指引,才能行驶得明确而不至于迷航。
依我看来,有两点标准值得参考:一是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当一个人在读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时必会很快投入其中,这时的读书是一种精神的欢愉与享受;二是无兴趣但很实用。这就好比责任,英国查尔斯王子曾对责任作了这番解释:不喜欢但必须要承担的部分就是责任。而读书恰与此理相通,我们不可能仅沿着兴趣由着性子去读书。事实上,有很多书籍我们兴趣不大甚至毫无兴趣可言,但我们必须去阅读还要深入地阅读。尽管兴趣不大,但这些书籍确实基础而又实用。
不过近些年来,“书皮学”一风正悄然刮起。读者一掷千金买下成套名著大都会摆一显眼之处,束之高阁。似乎有几本藏书镇宅,就能多几许文化气息,自身文化品位好像也一下子提升了不少,这种人不免有附庸风雅之嫌。
清代文人袁枚曾在所撰《小仓山文集》中提到:“书非借不能读也。”此言颇有几分道理,当书不属于自己而是借来的,定会十分珍爱;其次毕竟借期有限,自然会如饥似渴抓紧读书,常会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之感。此时,读者多会保持一种亢奋而又紧迫的状态,对知识的渴求在无形间达到了一种最大化。与此截然相反的就是买书,买书作为一种商品交易,你卖我买,买下后自然是归自己所属。但很多人常会有种得到了便不再珍惜的心理,反正书已到手,今日看也好,明日读也罢,又岂在朝朝暮暮。假以时日,新书换旧颜,原先光鲜的外皮不知不觉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成为屋中的一件装饰,一样摆设。这不禁令人狐疑:这读书之人,看重的是书,还是更青睐一张书皮?
其实,上述现象的出现,更多的是国人心态的一种反映:浮躁,功利。上世纪40年代的中国,偌大的国家摆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如今战乱不复,社会安定繁盛,却仍难寻的一份安静的心灵。除了拿书皮充门面,更多的人选择速食读物。名家巨著只需随手翻上几页便能知个大概,自己便认为是万卷在手,甚是胸有成竹。实际上只是沾了些皮毛,至于书中最精华最深邃的核心却置之不理。
这大概就和一个天天吃维生素的人差不多,一粒小丸就能“提供每日人体所需”,他慢慢就会觉得饮食里的蔬果是不必要的,甚至忘了小黄瓜的香脆,豆苗的甜嫩。
大学四年是我们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作为一名大三的学生,大学生活的篇章已翻过了一半多。这其间我凭借自己的努力与奋斗让生活充实而富有成就感,但在这众多富有成就的事件中,我的阅读清单无疑格外耀眼:大学期间,我每阅读一本书,就会在清单上添上一笔,长此以往,我的清单已是密密麻麻一片。这清单不仅带给我成就感,还在时时激励和提醒着我:无论如何,请总捧一本好书在手,仔细品读,让他化为汩汩清泉,洗濯内心。
读一本好书,点亮一盏明灯,这样即使我们走得再远,也不会脱离生命的精神坐标,踏实而淡定地漫步人生,逐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