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让我们老去,即使以此为代价,我也愿意它把我捎去。
小小的青春里有你,我又该以何种形式怀念,不悲也不足以被戗。
不愿忘记你的容颜,但愿你也不会忘记我的背影。
当年我把这段话写给朋友,重新翻来读读,情思便如同耄耋老妇踉跄走来,悲伤是一种可以呆滞人的情绪,情思又催化着悲伤。与友人离别并不算太久,不知相见时是否会有如隔三秋的感受,但每次心绪平静下来,这相思就如同黄叶飘到湖面,泛起涟漪,久之,是大的波浪,我如何能抵抗,只是莫让潮水没过头顶罢了。我想你,想到现在就想让时间把我寄给你。
有位宿友是来自青海的,有次带着浓重的口音说到:“枫叶红了,红了;秋天去了,去了。”顿时发觉离别也有段时间了,当年和友人在教室的外墙用毛笔写到:时间是白马遇见了过隙而苍狗不再等待,因为白鸥已经飞走了。此时此刻,动笔重温当年笔与墙的碰撞感,我才领会这句深的含义,感觉到时间如水银般,毒杀你再将你封存,觉得当年那句“时间是把杀猪刀”太含蓄了。
领略过一幅画,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一半,明如金锦,圣光明媚;另一半,漆黑如墨,寂寥残破。一半是朝阳,一半是残月。光明中伸出一双手,温暖柔软,指尖清晰,略有薄茧,十指张开,面朝黑夜,黑暗中,也有一双手,比那双大一些,冷一些,带着黑暗的雾气,即将消失,却与那温暖的手努力相合,期盼着,慢慢靠近着,只差一步,毫无缝隙。我也想将手伸向你,十指相合,毫无缝隙,跨过光与暗的界限。把你触摸,感受你薄薄的温暖,但时间把你我分隔。
我问过你何时我们可以再次相聚,你岔开我的话,满眼的逃避哀伤,我只能惟妙惟肖地模仿你笑啊。阳光如雨水飘,我在惆怅,眼在泛霜。时间已红了果子好几梢,花开了,也谢了。流光把我抛,绿了樱桃,红了芭蕉。当风筝断了,灯熄了,你能否牵来一盏星光。
安静地埋头“工作”,好让时间发现我的乖巧,然后把我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