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尚未入世的大学生,我们这个年纪谈人生还尚早。不过通过阅读一些优秀的文学著作,我们还是可以收获许多人生思考和感悟。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就是其中之一。每当我读过它,心中便会充斥着许多真切的感受。
经常听到老师激动地谈论地改革开放,感慨命运的转折。与很多人一样,我也是农村的孩子,生于斯,长于斯。听着路遥先生讲故事,就如同自己在经历一般,恍然间已过了半生。
今年是2017年了,改革的步伐已经迈得很远,就是距我出生的年代也有二十来年。现代化几乎蔓延到了每一个角落,连空气中都带有一股浓重的新奇而有活力的气息。当现代化成为主旋律,人们主动或被迫着去适应的时候,渐渐忽视了处于乡土到城市的变革过程,忘记了处于变革之中人的痛苦与矛盾。
与孙家的三兄妹一样,我们从农村出来的青年都带有一种纠结。孙少安像现在我们常说的暴发户一样,急迫地希望洗干净泥腿子,穿上富贵衣。这是“少安之问”。即使有一天他真的强硬的闯入,也褪不掉浓厚的乡土气息。少平是土地的孩子,没有多才多艺,只有一张白纸,待知识贪婪地写入。命运把幸运给了兰香,留下他在这条波折路上挣扎。这并不是个体命运的选择,而是处于这个时代群体的困境。这是“少平之问”。
我曾愤懑过路遥为何不安排少平与晓霞在一起,却让一位遗孀来陪伴他。现在我才明白不是路遥不懂少平,而是路遥深谙改革开放中人的悲剧。晓霞的逝去不是偶然,而是少平纠结的梦的破碎。就如路遥另一篇小说《人生》里高加林一样。加林的纠结不仅仅是在巧珍与亚萍之间取舍,更是在两种文化中犹豫——想丢下却丢不掉,想追求却求不到的痛苦。亚萍和巧珍是两种象征,一种是乡土的淳朴、安逸与无知,一种是城市的现代、文明与激情。那是一种处于夹缝里的无奈与摇摆。
时代飞速,一代人又一代人的更迭着。现代化终究会占领每一个人的思想阵地,驱走属于过去的记忆。乡土会成为记忆慢慢消散于人间。
不求每一个人记住,不求每一个了解,不求每一个人喜欢。当你享受宁静地时候,打开《平凡的世界》,感受人与自然,人与命运斗争的悲剧与悲壮美。就像我们今天看文艺复兴,看五四运动一样。可能,这就是文学的价值与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