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那空山灵雨,明月清泉。
爱那夕阳西下,小桥流水人家。
总在留恋,沉醉于诗词风景,乐而忘返。又总在惋惜,总在彷徨,怕那些诗的精魂会抵不过时间这把横扫一切的镰刀。
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物欲横流,各色人等,泥沙俱下。忍不住地想要为诗惋惜,为词怅叹--身处消息时代,还能有几人能沉静于诗词,让浮躁的心去听一听闲花落地,去领略悠然而现的南山?
可后来,当读到那句“到处皆诗境,随时有物华”时,又释然。诗不必沮丧,词不必徘徊,无需多少世俗之人来吟哦咏诵,那字字珠玑,那黑白纸墨后蕴藏的无限广博的世界会向世人证明,无论风云如何变换,诗词都会独一无二地存在于世纪东方之林,纵使时光荏苒,千年之后,中国人仍能用相同的符号,呼应千年之前类似的美好感受,随时光绵延而愈见香醇,经久不衰。
汪国真曾说:“为了你是春天/把头仰”。诗词正如春,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不必去钦羡迅猛发展的尖端科技让人爱不释手,不必笼罩在各类网络文学大行其道的阴影下黯然神伤。相信,诗中自有风景,词中自有世界。时光会让诗情沉淀,滤去那些喧嚣、浮躁,成为最美,最独特,永远存在。
想到,“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随意而行,行到流水尽头,便坐下,看云卷云舒。功成,名遂,天之道。一千多年前的王维便悟出了这样的境界。而站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无论你读不读诗,无论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一种美学境界,经历沧海桑田后淡看浮云的意境,仍是你心之所向,生之所求。而诗词就那么静默的存在着,随时光慢慢流淌,将一切一语道尽。
又读“秋声万户竹,寒色五陵松。”,那是李颀记下的秋;“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那是柳永记下的秋;“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那又是王昌龄的另一番秋滋味。不禁感叹,若不是诗词,今人又如何能领略千百年前的秋景如何醉人?
好诗,从无需为自己的孤寂无人与共而悲伤。它不会淹没于时间尘埃,只会如陆游的梅花一般,即使经过历史沧桑的遍遍碾压,却依旧,香如故。
就这么高贵的存在,就这么独一无二的长久,不沮丧,不彷徨。诗美如花,自有人知,自有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