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的风还有些许凉意,樱花含苞,玉兰飘香,冬去春来的确令人欢喜。春风拂过,该是安逸的氛围,而细微处却能感到萧瑟与沉重,风无意而人有情,风雨后,我们坚毅而静谧。我们无意沉溺于四季暮色四合,我们在寻觅轩辕之春。
我们的轩辕,曾是永春。灯火阑珊,万国来朝,繁荣与昌盛是那个时代的标志,意气风发的少年引吭高歌,书写着华夏永春的奇迹。“长安雪后似春归,积素凝华连曙晖”,那管它四季流转变化,那时的我们,荡涤四方,得轩辕千古。然而天理难违,天命长驱。正如天下无不散筵席,世间又何来无限之春呢?
百年前的春天,冷的刺骨。灰尘里躲藏着鸦片的烟毒,土壤里埋藏着血的桎梏,眼前之人历经千年,仿佛已然油尽灯枯,木讷地机械地挪动让步,那年的春天刺骨的冷。忽然的,像是阴燃的内核被再次点亮一般,老者发出沉吟,亦或是衰败下的嘶吼:“我们拒绝签字”。众人嘲笑他的回光返照,却不知老者的身体已被点燃,燃烧的残骸下,新的生命正在腐朽中诞生。1919年春,是顾维钧先生的低吟,那年五四,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端。轩辕回春,自此始。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不敢言当今春日烂漫,但却已可见含苞花朵,抽芽新绿。无数人努力百年,终于将春天重新拉回轩辕大地。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熊熊燃烧的热血是春日的温床,我们既是温床之上的花朵,亦是烈焰中的柴薪。疫情阴霾被初春的烈风吹散,世界在迷雾中亲历轩辕之春。时至今日,我们终于可以对压迫着我们的风雪说:“你们没有资格说自己从实力地位出发,同中国谈话”。这是执棋者的从容,更是执剑人的坚毅,这一刻我们等了太久,内心的不平、躁动、屈辱在这一刻迸发出来,成为有力的怒吼,此时此刻,如同彼时彼刻,却已是千年。千年间,我们如身处棋局之上,有输有赢,对手换了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不是棋局有失,而是我们依然存在。2021年春,是我们高声宣告着华夏复兴,这年五四将至,我们必须接过先辈薪火,努力向前。
春风拂面,我万不敢驻足,只得奋力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