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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1801王飞续写作品

作者:王飞

(优秀奖作品)

大爱与小爱——一个父亲的抉择

财务1801王飞

老孙是退休防疫站站长,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四个孩子。2020年春节,突如其来的疫情打破了以往的和谐美满,一波又一波让人揪心的报道,孩子们言语之间都透露着申请去一线的想法,却又顾及年老的父母,这一切老孙都看在眼里。这天,他缓缓走到正在做午饭的老伴身边……

“老伴儿,中午吃啥呀?”老孙一边接过老伴儿手中的蒜,一边说道。

“炒个芹菜,就够咱俩吃了。昨天买的鱼和排骨想着留给孩子们回来再做,咱们俩吃啥都行。”说着开始切芹菜,“你想啥呢?看你坐在那报纸也不看,电视也不看,像失了神儿似的,孩子们又咋了?”老伴儿似乎看出了老孙的心事。

“老大和小梅啊,前两天和我说想去武汉来着,倒也没有直说,就是跟我提了又提,我……我猜的。”老孙把蒜放好又回到了客厅,默默点了一支烟,走向阳台。

老孙的四个孩子都是从医的,算是老孙家扬眉吐气的一辈人,提到孩子,老孙和那些工友们都是自豪得不得了。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只要是能救人、帮人,他就心满意足了。面对现在这样的形式,以他的性格应该是果断让孩子们去救死扶伤的,可现在他犹豫了,许是年纪大了,他似乎畏惧了这场疫情的威胁,畏惧了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畏惧了那离别一面过后是否还能再见。他知道孩子们的性格,可他现在怎么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呢?老孙猛地吸了一口烟掐灭后准备回屋,老伴儿正在屋里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今晚儿叫孩子们回来吃个饭吧,和他们当面商量商量,孩子们听话,你怎么想的,孩子们怎么想的,都说出来,别憋着,我看着难受……我也把排骨啊,鱼啊都做了,咱们开个会……”老伴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老大和他的妻子小梅是本市一个三甲医院的医生,孩子上高中,两个人天天都很忙,不是出差就是加班到很晚,孩子经常来爷爷奶奶家吃饭,高中学业紧,跟爸爸妈妈沟通次数更是少到手指都能数过来,这疫情的形式越来越严峻,他们俩又想主动请缨支援武汉,不说这老两口他们放心不下,对孩子也有些残忍了。

“哥,你今晚能回家吗?”老二拎着一大袋子水果走着,打电话给大哥说道。

“回去,我和你嫂子今晚有空,正往那走,你呢?”老大正开着车接到了老二的电话。

“啊,我快到楼下了,爸妈是不是有啥事儿啊,还是……大哥,你和爸说了?”老二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没说,就是提了几句,唉,咱爸心细,估计又让他为难了。”老大叹气道。

“小军啊,爸妈今晚要是提这事情,你打算咋办?”小梅在一旁问道。

“嫂子,我们其实也都是在犹豫,大家都有妻儿,有老人要照顾,去抗疫确实不是小事儿,但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自己在这个岗儿上,有劲儿试不出来的滋味儿真不好受……我打算和咱爸直说”

“……”

“老三已经向医院递交申请书了,咱爸妈还不知道。”老大停好了车低头叹了口气说道。

老二在单元门口等着大哥大嫂,一同上了楼。

【老孙家】

“大哥!二哥!嫂子!你们怎么才来呀!”老三笑呵呵的开门说道。

“呦,你这是来将功赎罪还是来献殷勤来了?”老二笑道。

“嘶~说啥呢?”老三剜了他一眼,和老二对着口型‘你别说话!!!’。

一家人其乐融融,老孙没想到孩子们都会来,看着一家人的欢声笑语,老孙心似乎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他缓缓走出卧室,和孩子们唠着家长里短……

 

“老幺说是今天还要加班就不回来了……咱们就先别管她好好吃,好久没在一起聚一聚了,过年你们也都忙得紧,你妈这鱼和肉没让你们吃上就心里难受”老孙笑道。

吃饭吃得静悄悄,每个人都在酝酿着这第一句话该从何说起……

“爸,妈,我……想和你们说件事情”老三咬了咬筷子说道,“我……前天交了申请书了……去武汉的……没和你们说,我真的……”

老孙定睛看了老三几秒钟,低头接着吃饭,又是一阵无言。

老孙放下碗筷双臂盘放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和你妈,想做什么,想出多大力气就去出,现在这个时刻,人们需要帮助,需要你们的双手,不管你是一个微不足道小护士还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主任医师,只要你奉献出一份力量你就是我们的英雄,老大和小梅,你们也别太担心我们,你们得考虑考虑和孩子怎么商量,孩子的心理更脆弱,尤其是高中时期,别耽误了孩子学习。我和你妈商量了,我老孙家出了你们这一辈人,我知足,我骄傲,我不能因为我害怕什么或者我自己的什么原因就捆绑住你们的志向,我有过私心,但我知道我做不到。”老孙长长地叹了口气“国家临危,我们都应该奉献出一份力量,不管未来它会发展到什么形式,我一直相信也坚信,国家不会抛弃我们,国家是我们的后盾,我们就没什么可怕的!去吧!”

“爸,我……”老三有些许哽咽。

“爸,我和小梅已经和小志商量过了,他学业有进步,就是还得麻烦您和妈帮着照顾他一段时间了,我生活用品什么的都买了好多,在车上我一会儿去拿上来。”老大笑道。

“好哇大哥,你早有打算啊,你早就知道爸能同意是不是?”老二一拳打在大哥肩上。

“哈哈哈,好好好,小志就来我家,我和你妈两个人也闲闷得慌”老孙笑道。

“爸……”老三哭着上前抱住了老爸和老妈,“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一定,我买了好多口罩,你们一定要记得带,回家及时洗手,大哥买了东西,你们也别老出门了哈!”老三一顿嘱咐。

“知道啦,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老妈给老三擦了擦眼角,又抱住了女儿。

【叮铃铃……】

“喂!老四啊……”老孙接过电话。

“爸!那个我……大哥他们还在吗?”老四问道。

“在呀,你还忙吗?有没有空回来一趟!”老孙问。

“爸,我……我暂时回不去了……我……我在武汉”老四吞吞吐吐,“爸,您别生气,我没和您提前说,跟着医院团队就直接来了,还骗您工作忙,我……我我错了。”

老孙家一阵沉默过后,大家一齐笑了起来……老四说了说那边的危急情况,再次跟爸妈叮嘱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他们也害怕生离死别,也害怕危险的降临,可他们不曾退缩。

看着孩子们的面庞,感受到了他们的决心,老孙觉得他这辈子有了这些孩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