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于俯仰之间欣赏美景;一人,“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于田地间辛勤劳作。一人,“缘溪行,忘路之远近。”于芳草杂树中欣然前行。他,追求淡泊的至高境界,将心澄静,以“南山之菊”为伴。
人云陶潜仕途不顺,灰心失意,“园田日梦想,安得久离析”,动荡于仕与耕之间十余年,厌倦了,也看透了,于是他最终选择“晨夕看山川”。
世人未察明其心而已。“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在那个老庄盛行的年代,他深受道家思想的熏陶,很早喜爱大自然。所谓“爱闲静,爱丘山”。这温雅平和,飘逸潇洒的性格,昭示着遇事不顺时的隐居抉择。
年轻时,他也曾满腔热血,为州祭酒,“猛志逸四海”,“抚剑独行游”,不仅要振兴门庭,还要“大济天下”。然而现实,现实是残酷的。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上,不合群,不适世,磕磕碰碰,恍然理想与现实矛盾,他一心处两端,游移于进退仕隐之间。
碧草如酥处,繁华锦上时。“爱丘山”之性,他选择了“独善其身”,退缩了,亦摆脱了。世间之人热衷于追名逐利时,他“闲静少言”,尽管“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也泰然处之。这,就是陶潜之淡泊。
潜之淡泊,在于处大争之世,而能独善其身 ;粗衣恶食,而能安然于草木鸟兽之间,畅意自得,不失操守,不亦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