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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洋场的繁华与落寞——浅析新感觉派笔下的都市旧上海
发布时间:2019-06-01 22:49:17点击数: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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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现代都市文学作为文学的一大重要题材,新感觉派对其有不可磨灭的首创之功。本文主要介绍了新感觉派在书写都市时刻画的人物形象、所使用的手法以及都市书写的意义。

中国自古以来便是农业大国,又因自汉代而起“重农抑商”,加之明清时期的“闭关锁国”等政策的实施,使得中国的农业文明十分发达,与此同时,也钳制了商业文明的发展,阻碍了中国的近代化脚步。待到18世纪,当西方国家已经完成工业革命,步入现代化时,我国仍停留在封建文化、农业文明的时代。当西方的坚船利炮打开了我国的大门,西方工业文明逐渐传入我国后,在列强租界内产生了一股新兴的城市文明,尤以上海地区为典型。那一时期的上海,号称是“东方巴黎”,是西方冒险家的乐园,那里洋人横行,洋货充斥,极具浓郁的西洋风情,被人称为“十里洋场”,在西方资本主义列强势力的操办下,形成了特有的殖民地租界文化。

在殖民地现代文明的浸染之下,20世纪30年代上海地区出现了风靡一时的,以书写现代都市生活为主题的,颇具现代气息的艺术流派——新感觉派。他们以现代的写作手法书写现代都市文明,作品打破传统、独具一格,因此在文学发展史上占据了特殊的地位。

  1. 新感觉派笔下旧上海的“都市魅影”


    19世纪末是上海崛起之期。茅盾在其小说《子夜》的前两章,就大肆铺叙了现代性所带来的物质象征:三辆一九三○式的雪铁龙汽车、电灯和电扇、无线电收音机、洋房、沙发、一支勃朗宁枪、雪茄、香水、高跟鞋、美容厅、回力球馆、Grafton轻绡、法兰绒套装、一九三○年巴黎夏装、日本和瑞士表、银烟灰缸、啤酒和苏打水,以及各种娱乐形式:狐步和探戈舞,轮盘赌、咸肉庄、跑狗场、罗曼蒂克的必诺浴,舞女和影星。这些舒适的现代设施和商品并不是一个作家的想象,恰好相反,它们正是茅盾试图在他的小说里描绘和理解的新世界。{1}这足以说明当时的上海充斥着大量的新鲜事物和现代文明的产物。

    在新感觉派代表作家穆时英的《上海的狐步舞》、《夜总会里的五个人》、《黑牡丹》,施蛰存的《在巴黎大戏院》、《汽车路》,以及刘呐鸥的小说集《都市风景线》中描绘出了一个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的奢靡上海景象。新感觉派尤为擅长描写“都市男女”题材,刻画出了沉迷玩乐、物欲纵横的人物形象。在旧上海,西方极富冒险精神的、大胆的、开放的、肉欲的一切消遣都传入了中国,逛舞厅、泡酒吧、看电影、开派对交际……都市中的男女,耽于纵情享乐,只注重身体上的物欲享受,渐渐颓靡了心志。纵情物欲,只会得到一时的爽快,纵欲之后,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空虚。如穆时英的《夜总会里的五个人》,他们身处在繁华大都市之中,纵然先前体味过都市的魔力之美,但在因种种原因遭遇了生活的挫折后,而感到了一种孤独的绝望感,一种生活在都市却始终漂泊无依的落寞与空虚。以往的快乐只是一时的,都市带给人们的更多的是孤独、迷茫、彷徨、无助与失落。

    在长期乡村质朴文明的熏陶下,我们更多的是接触着友善和睦的人际关系,更多的是靠心灵来接触与交流。但在都市生活中,快节奏的生活以及物欲横流的社会给朴素的人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人们开始尝试并体验这种另类的生活。开始时纵然是美好的享受,但在享受过后,骨子里那份质朴与踏实开始更多的占据一席之地,人们又开始审视自己的这番堕落,这种矛盾的纠结,以及在庞大都市中,始终都是异乡人的不能很好融入的距离感,带给了满心希望投身入都市中的芸芸众生以痛苦的体验。但在都市的诱惑中,纵然已发觉自身的种种不合,也仍旧不愿离去了。十里洋场中,每一片繁华背后都有无数人的落寞。

    二、现代笔法描绘下的旧上海


    纵观新感觉派作家的作品不难发现,在描绘场景、记叙事件时,作家大量运用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手法来描绘上海的都市场景与都市人的生活,如蒙太奇、意识流、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等。运用蒙太奇的手法,将多个片段同时描绘叙述,展现出都市生活中各色人的生活景象,如《上海的狐步舞》里,同时描绘了林肯路的暗杀事件、铁轨上前进的“上海特别快”、别墅里被妻子儿子要挟要钱的刘有德、妻子儿子开着别克到舞厅狂欢、街景、建筑工人被压死等画面,这些事件是发生于同一时间,在同时都市中的不同人经历着不同的生活,展现人生百态,这般片段式的描写给人的视觉冲击更加强憾。

    在描写人物时,意识流与精神分析法的运用更加广泛。都市中的男女在恋爱、情欲以及对自身的究问与思考时,大量的意识、大量的想法扑闪而过,新感觉派在捕捉描写这些细小的观念时,尤为细致精刻。在此之中,我们更能感受到都市人一面耽于享乐,一面内心究问自责的矛盾与纠结。

    三、现代都市文学先锋


    新感觉派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地区风靡一时,他首次提出了“都市男女”这一海派常写常新的主题,在小说创作的形式上也多有革新之处,在文学史中具有特殊地位。都市文学的出现,突破了中国传统文学的体式与内容,是中国文学上的一大创新,并成为了中国文学的一大重要题材。都市的意义不仅是在文学上的创新,它在社会启蒙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读者通过阅读了解了都市生活,既了解了有利的、先进的一面,同时也看到了都市生活的困境,这可以启迪人们思考如何在推进现代化的同时注重并保持精神上的充盈,避免盲目投身都市而造成的空虚寂寞之感。新感觉派作为首创以旧上海为主要题材的都市文学流派,它尽管存在着诸多的问题,但也注定在文学史中占据独有的地位。

    结语

    现代都市文学是文学中的一大重要题材,新感觉派对这一题材有着不可磨灭的首创之功,这一流派的写作手法与其赋予的都市的意义注定要给后代都市文学写作家留下深深印迹。

    〔参考文献〕

    〔1〕《上海摩登—— 一种都市文化在中国(1930—1945)》,李欧梵著,浙江大学出版社,2017年7月

    {2}钱理群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

    {3}张鸿声《都市文化与中国现代都市小说》,河南大学出版社,2009年 

【 作者:张淑晴 来自:文学院  责任编辑:赵少信 审核:新闻中心总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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