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就像雪花,一说出来就会被炽热的阳光融化,有些情绪,就像雪人,看似纯净而坚实,实则会被风雨尘埃轻易破坏。雨寒轻轻下,风吹沥沥干,它是最洁白的秘密,也是最严苛的现实。
昏暗的灯,寂寥的人。这秋,一抬脚便走到了巷尾,冬挥了挥手,拍拍秋的肩,转身便踏入新的路途。簌簌冷风肆意摇动着积满灰色的枯枝,尽是疲倦,压抑的灯光伴着忧伤的背影,这背影里,是孤单灵魂在流浪。
新路,亦是心路。看着这雪,我想起了崔道融在北风中祈求,“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想起了王冕以白梅明志,“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想起了吴淑姬盼望着春洗刷她的冤屈,“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春从何处回”。
脚下的路,来也悠长,去也悠长,我从黑发走到白头,墨染的大衣沾满红尘,燃烧的激情渐渐降温。在深邃的天空下,唱几句随性的诗,缱绻这脸颊的薄凉,一点点消磨掉呼吸的温热。我在沉默着,在看未央花点点飘落,想起你,便感受到了冬阳的暖,心头的童话扫落的眉间的尘,我呼吸着清新刺骨的空气,回忆着那些回不去的梦,在幻想里陶醉。
夜的思绪不断疯长,一束刺眼的冬阳击碎了思念。睡眼朦胧的我推开门,屋外是银装素裹,遍地亮银,清冷的风洗刷着我的迷茫:逝去的时光已是遥远的记忆,在岁月的长河流淌。暖阳升起,蒸腾着散碎的回忆,一声叹,一支曲,送走了泡沫般的景象,而琉璃杯里盛放的钓诗钩,也早已饮尽。我静静地看着枝头雪落,相遇与错落不过刹那,冬去春来,在雪的另一头,或许还有一个人,缓步轻随地跟在我身旁,只待雪融那一刻,遇见最优秀的我。